柳公公敛了敛神，低声道：奴才失言了
叶羽收回目光，站了一会儿，道：“刘公公，你就留在这里干活吧。”
刘公公笑了笑，沉声说道：“先生请慢行。”
叶羽缓缓走下台阶。
东红已经在附近等候多时了，看到夜羽还没有出来，不禁有些着急。
来之前，吴千石单独告诉他，如果夜雨大人因为玉娘的死被关在宫里，他就应该回去报告消息。
董洪神情恍惚。 听到脚步声，他下意识的抬起眼睛，大喜道：“先生！”
夜羽靠近了几步，微微点头。
“我们走吧。”
董红反应很快，上了车。 他终于感到释然了。 看来玉娘的事情该解决了。
董洪问道：“先生，您要回锦衣卫指挥部吗？”
“回总督府吧。”
马车缓缓驶离宫殿，一路上留下了痕迹。 叶羽掀开马车帘子，看了眼那雄伟的宫殿，眼中带着凛冽的寒意。
叶宇放下车帘，闭上眼睛，压抑着所有的情绪。
马车驶向城北的闹市区。
此时已是傍晚，街上人头攒动，人头攒动，热闹非凡。
马车渐渐慢了下来……甚至停止了行驶。
叶羽等了一会儿，掀起车帘问道：“怎么还不走？”
董洪转过头来，感觉有些尴尬：“先生，我前面的街道上有很多人堵着，不知道为什么，他们就是不走……已经堵住了好几辆马车了。”
叶羽有些惊讶，道：“你去看看。”
东红跳下马车，快步向前走去。
过了一会儿，东红回来了。
他诚实地笑了笑，说道：“先生，原来苏馨芳今天出了一款新点心，很多食客都是冲着它的名字而来的，所以排起了长队。”
叶羽的长眉微微一动。
“素馨芳？”
董红笑道：“苏心坊是京城有名的点心店，生意兴隆，你看前面排队的人，都是去苏心坊买点心的。”
叶羽看向前方，看到素馨芳正好在一个路口。 队伍太长了，堵塞了整个路口。 几个服务员在门口维持秩序，但还是很混乱。
夜语沉吟片刻，道：“下车吧。”
东红愣了一下，随即点头答应。
苏心坊外的街道上挤满了人。
人群密密麻麻，长长的队伍就像一条蜿蜒的山脉。
山脉尽头，突然出现了一个暗红色的圆点。
叶羽个子很高，一眼就能看到素心坊的入口。
他皱起眉头……这些人很闲吗？
从队列末尾到商店至少需要一个小时。
叶羽神色一滞，很是疑惑。
一旁的人看到他，顿时瞪大了眼睛。
“你看，那个年轻人……好帅啊……”
“什么少爷啊！你看他穿的这身衣服，是正品飞宇套装吗？”
“他、他是皇家侍卫！？”
“看这衣服的颜色，一定不是普通人……”
每个人都窃窃私语、议论纷纷。
不知是谁说道：“你居然敢在锦衣卫面前排队，冒着生命危险？”
此话一出，叶羽面前的几人立刻如见鬼般往旁边退开。
叶羽面无表情，看了他们一眼，向前走了几步……
“砰”的一声，木塞掉了下来。
皇帝仔细看了看竹筒内——漆黑的竹筒内，液体浑浊。 上面除了漂浮着几粒已经被浸湿变形的米粒外，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漂浮物。
一股恶臭从整个管子里散发出来，直达皇帝的鼻孔。
“呕吐……”
皇帝的胃一阵翻腾，突然开始干呕。
夜羽微微挑眉，淡定地接过竹筒，又用木塞塞住。
“江南地区受灾严重，百姓水深火热，没想到皇帝一接触到圣水，就与百姓同甘共苦。他真是一位明智的国王。”
叶羽说这句话的时候，神情淡漠而平静，没有任何阿谀奉承的迹象。
皇上本来心里极为不悦，但听了他的话后，尴尬的心情顿时缓解了一些。
他强忍着恶心，冷冷道：“罢了！或许我梦中的主人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！”
叶羽听从良言：“皇上说得对。”
皇帝脸色柔和下来，提高了声音：“刘仁！”
刘太监应声而来，脸上还挂着笑容，仿佛刚才被骂的不是他。
他小心翼翼地俯身问道：“陛下有何吩咐？”
皇帝摆摆手：“传令礼部，将这圣水供奉于祖庙，让他们做好准备！”
刘太监看了一眼叶羽手中的竹筒，连忙点头答应。
皇帝想了想，还是不够，又补充道：“这圣水来之不易，让诸位百官都来观看大典，大典结束后，就让他们到我的宫里来吧。” ”。
皇帝看着叶羽，撇嘴一笑：“叶羽，你是第一个来宫里见我的大臣。”
叶羽脸色微微一顿，淡淡一笑：“魏琛深感荣幸。”
皇帝笑了笑，抬手指着大殿外的红墙。
“你看那堵墙，是不是很漂亮？你知道它和皇宫里的红墙有什么不同吗？” 皇帝定定地看着他，眼中带着一丝神秘。
叶羽抬眸，只见宫墙的红色格外耀眼，但除此之外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。
叶羽如实回答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皇帝哈哈大笑，道：“我就知道，你猜不到。” 顿了顿，他唇边的笑容变得冷了几分：“这座宫殿的红墙，全都掺杂着人类的鲜血。”
叶宇脸色一僵。
皇帝继续道：“既然那些人敢跟我作对，我就给他们一个好下场，他们不是喜欢骂我吗？我就把他们杀了，用他们的血贴在宫墙上，他们都看得到。”每天看到我就无语了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
叶羽沉默了，就连刘公公都感到后背发凉。
皇帝说完，目光落在叶羽的身上，问道：“你怎么一点兴奋的样子都没有？你是不是觉得，他们是我做错了什么？”
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，甚至带着几分商量。
刘公公沉默如蝉。 他跟随皇帝多年，知道每当自己平静下来的时候，就是暴风雨的前夜。
气氛一时凝滞，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听得见。
叶羽垂下眼帘，低声说道：“魏琛真的不高兴。”
皇帝脸色一变，声音提高了几度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叶羽不紧不慢地回答道：“魏琛感到愧疚，敢于批评皇上的叛逆无良之人如此之多，魏琛身为锦衣卫统领，却无法将这些人全部绳之以法，我实在是感到羞愧。”皇帝。” ”
皇帝盯着他，不可置信地问道：“真的？”
叶羽轻轻叹了口气，单膝跪下，站直了身子。
“请陛下惩罚我。”
大厅里又陷入了新一轮的寂静。
然后皇帝笑了。
他向前走了两步，伸手去扶叶羽。 叶羽神色有些不安，顺势而下。
皇帝的心情明显好转：“夜羽，你只是太敏感了……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。”
叶羽沉声说道：“陛下，您不要怪我，我应该一日三省。”
皇帝神情轻松了许多，摆了摆手：“罢了，我不会再告诉你这些了……”
他转身又坐了回去。
皇帝突然淡淡地说了一声：“让座。”
刘太监急忙给夜羽看座位，夜羽却表示不敢。
他脸上露出一丝惊慌，道：“陛下，卑臣有罪。”
皇帝见他神色有些奇怪，问道：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叶羽看了皇上一眼，低声道：“玉娘，她死了。”
皇帝眼神微变，语气微冷：“你是怎么死的？”
“魏琛杀了他。”
皇帝愣了一下，难以置信：“你杀了她！？”
叶羽点点头，站起身来，躬身道：“是，请陛下恕罪。”
皇帝怒火汹涌：“夜羽，你好勇敢！玉娘是我赐给你的！”
皇帝原本将玉娘安排在锦衣卫指挥部，只是为了控制锦衣卫指挥部的一举一动。
但玉娘始终联系不上叶羽，也没有多大用处，所以皇上就抛弃了她。
叶羽沉声说道：“微臣知道自己的错误……但微臣却杀了她，正是因为她来自皇宫。”
皇帝一头雾水，强压怒火，道：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叶羽拱手道：“玉娘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些邪药，毒害了锦衣卫指挥部的人，以探出锦衣卫指挥部的绝密。” 顿了顿，叶羽继续说道：“然后，她将锦衣卫指挥部的内部情报发出去了。”
皇帝眼神一动，却没有说话。
在玉娘如锦衣卫指挥部初期，他确实收到了玉娘的消息。
皇帝仔细的盯着夜羽，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诱惑的痕迹。
不过，叶羽继续说道：“不仅如此，她还把一些秘密收入了宫中，一起送了出去。”
皇帝大怒。
“她最近还在发消息？” 皇帝脸色阴沉，眼中似乎冒着火。
皇上已经许久没有玉娘的消息了，可最近她却一直在发信息，可见她的主子不止一个。
她刚刚给锦衣卫统领传了话，居然敢插手宫中的秘事！ ？
叶羽点点头，道：“玉娘一直在宫中，如今又在锦衣卫指挥部，在宫内外应该都有自己的人脉。”
皇帝大怒，喝道：“贱人！”
叶羽神色一滞。
皇帝目光冰冷，问道：“你查出她在宫中传达的什么秘密了吗？”
叶羽犹豫了一下，沉声说道：“事关永公主……”
他只说了五个字，皇帝的脸色却已经铁青了。
“这贱人的尸体在哪儿！我要扒了她的皮！” 皇帝咬牙切齿的说道。
“回禀皇上，尸体已经处理掉了。”
过了好一会儿，皇帝才平静下来，道：“有谁能查出玉娘是谁吗？”
叶羽摇头：“我不知道，不过玉娘隐藏得很秘密。”
皇帝冷冷道：“若是我知道是谁在窥探宫中的秘密，我一定会严惩九族之人！”
叶羽默默点头。
一刻钟后，夜羽出了大厅。
刘公公弯腰送行。 叶羽的目光落在了前方的红墙上，感觉有些刺眼。
刘太监笑道：“夜羽大人是最得圣心的人，皇上最近心情不太好，昨天在后宫里很生气……”
叶羽继续走着，淡淡看了他一眼。
